三鲜生煎包

番外二 论成为一个龙骑士的正确方法（上）

那篇西幻文的番外之二。

（都番外二了正文还没有标题……

地名来自DND设定，人名来自古剑奇谭二，除了名字以外一切都是oo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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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水城，费伦大陆北地的一颗明珠。这里的人们更习惯于称它为“辉煌之城”或者“工艺和奇迹之城”，因为在这个繁华的港口城市里，你几乎能找得到这片大陆上所有的造物。无数商队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出发——南至哈鲁阿，北至世界之脊，甚至是神秘的远东大陆卡拉图，和极西的马兹特克——来到这里和大陆上最出色的工匠和法师们交易，再把那些精致的魔法物品带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深水城人总是喜欢说：“天下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们没见过的。”这句话听上去有点狂妄，然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对的。

深水城中靠海的一片区域被称为“海区”，是贵族和最富有的人所居住的场所。鲜有人知的是，在每个满月之夜，海区会举办一个神秘的交易集市。这个集市没有名字，但知道它的人都叫它“海市”。据说，神秘的“海市”里汇聚了整个托瑞尔世界的宝物，其中还有一些略微有点那么见不得光的“特殊珍品”。但是因为请柬万金难求，那些对此津津乐道的人们还没有一个有幸亲眼得见。

而此刻谢衣的手中，就握着一张传说中万金难求的请柬。

“不愧是叶海，竟然真的弄到了一张。”他赞叹道。

请柬是一个深蓝色的绸缎卷轴，上头用金丝织着繁复华丽的花纹。将会在这次“海市”上出现的商品约有一百多种，它们的名字被一行行整齐地誊写在卷轴上，下面各附有一句话简介。

谢衣在某种商品的名字上轻按了一下，金丝织就的魔法阵立刻被激发，只见他面前的空气中浮现出一片流光溢彩的字符，其中包括这件商品的实物影像、详细描述，还有大师级鉴定师的专业意见。

光是这请柬本身，已经算得上一件珍贵的魔法道具，可想而知那海市的排场会有多大——然而某只黑龙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。

“叶海是谁？”沈夜沉声问。

“是我刚来主物质界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，他教了我很多关于人类的知识。”谢衣解释道，“好几年没见了，前不久我才听说他现在为海市工作。”

“他说光明之剑在海市？”

“不，他只是说如果有人想要卖掉光明之剑，最好的选择就是海市。”

沈夜哼了一声：“我不去。”

谢衣怔了怔，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弄得摸不着头脑。“为什么？”

“……我不相信他。”

谢衣哑然，想起沈夜对人类的印象一向不太好。

“我可以向你保证，叶海真的是一个好人。如果他想的话，在我刚来什么都不懂的时候，早就把我卖掉了……阿夜，你听我说。”他看到沈夜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，聪明地转换了劝说策略，“据说那里有很多宝物，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——对了，我来给你念一念这上面的目录。”

“‘女武神的荣光’，矮人铁匠宗师的巅峰之作；位面旅行者锡尔魔族的魔核，可以转换空间能量的好东西；卡拉图的神兽‘凤凰’的羽毛，制作火系卷轴的重要材料；还有……黑龙鳞片？”

谢衣停了下来，看向那件商品的详细介绍。

“——从卡拉图大陆来的黑龙鳞片，持有者可以召唤这头黑龙为你作战，并且有很大概率与之签订骑士盟约。鉴定师评价：鳞片来自一头刚成年的雄性黑龙，被取下不足十年，魔力几乎没有损耗。又：这是龙身上最靠近心脏的一块鳞片，因此蕴含的力量格外强大。”

“我还不知道除了你之外，这里还有别的黑龙。”谢衣笑着说道。然而下一刻，他却发现沈夜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。

“等等。那不会……真的是你吧？”

沈夜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阴沉，事实上谢衣不记得自己曾经见过他这么生气。他走了过来，劈手夺过那张请柬，仔细地查看上面的影像。

“应该是我。”他说道，声音里蕴含着怒火。

谢衣惊讶地睁大眼睛：“怎么回事，你被人揍了？”

“闭嘴……当然没有。”沈夜十分想把他揍一顿。

“几年前的事了。”过了很久之后，他才低声补充，“那是我……自己送人的。”

谢衣安静下来，猜想这背后或许有一个曲折的故事。既然沈夜并不想说，他也就聪明地不去问，反正无非是一个黑龙和人类冒险者，背叛和被背叛的故事罢了。

但那是心脏上方的鳞片……拔下来的时候一定非常疼吧，他想。

沈夜在请柬上仔细搜索卖家的信息，但不出所料地没有找到。“我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取回来。”他最后沉着脸宣布。

“你是想要将它买下来？一千金币起拍，这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
“那是属于我自己的东西，为什么要花钱买。”黑龙理直气壮地回答。

谢衣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有道理。“那么，我们是要偷？”

“你都在想些什么？”沈夜不屑道，“高贵的巨龙，怎么会偷东西？”

“哦，那是要抢？”

“……是‘取回’，懂吗？”

“取回是目的，偷和抢是手段。”

“谢衣。”沈夜语气不善，“你是对我的通用语水平有所怀疑？”

“呃……没有。”谢衣意识到，此时激怒对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而且他明白，沈夜的目的并不是鳞片本身，而是它的卖家——用膝盖想也知道，那个人一定和沈夜曾经有过不浅的交情。

“话说回来，有了这鳞片，真的能做你的骑士么？”

“怎么可能。只不过会让我感知到召唤罢了，帮不帮他还要看心情。……你不也是龙么？连这都不知道？”

银龙露出一个羞涩的微笑：“不知道，我又没把鳞片送给别人过。”

沈夜再一次确认，自己真的很想把这头讨厌的龙狠揍一顿。

 

三天后就是满月之夜，剑湾的潮水已经涨得几乎和礁石齐平。在月光下深不见底的海水中，竟然隐约有两个行走着的人影。仔细看去，那两人的衣服却并没有被海水打湿——原来他们是行走在一条封闭的水晶长廊之中。

“竟然隐藏在海里，怪不得从来没有被外人发现。”

月光倏忽暗了一下，一条大鱼从他们头顶上安静地游过。谢衣望着上方，不住地赞叹：“真美。”

但他称赞的并不是那条鱼，而是头顶上的华丽装饰。为了在夜晚的海水中提供照明，长廊上方每隔几步就镶嵌着一枚夜明珠，将四周的水晶墙映照得流光溢彩。两头龙对视一眼，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闪闪发亮的神色，又各自心领神会地转头，装作在看外面的风景。

——幸好，很快就有人来迎接他们了。

“谢衣！你真的来了！”黑发黑眼的男人一脸惊喜地快步走来。

“叶海，好久不见。”谢衣迎上去，和那个人拥抱在一起，行了一个卡拉图北境草原上特有的贴面礼节。

“老朋友，我说……”叶海贴在他耳边，以最低的声音说道，“那个是你要找的人，不，龙吗？”

谢衣笑起来，也悄声答道：“就是他。”

“啧啧，你说这句话的语气活像捡到了一百箱金子。”

“有这么明显？”

“只要长了耳朵，都能听出来你对人家有意思。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
“现在回去的话，我大概会被冻在冰里禁足三百年……”

“那你还笑得这么开心？”

“……咳。”

沈夜一直在专心致志地望着外面的风景，却突然不小心咳嗽了一下。两人立刻分开，谢衣笑着介绍道：“这是我提到的老朋友叶海。”又转向叶海，说道：“嗯，这是——”

“哈哈，不用介绍了，久仰大名。”叶海热情地伸出右手。沈夜瞥了他一眼，不情不愿地伸出手，跟他飞快地握了握。

叶海知道巨龙大多性格高傲，也不以为意。他一边领着二龙向里走，一边滔滔不绝地讲解着参加“海市”的注意事项。

“我知道那请柬上面没有你们要找的东西，但那些只是普通拍卖品而已。”他一脸神秘地说，“海市会为重要的客人举办另一场秘密拍卖会，如果真有光明之剑的话，十有八九是要进那个拍卖会。”

“那怎么才能进那个秘密拍卖会？”谢衣问道。

“只要能拿出让他们另眼相看的东西就行。这对一般人很难，但是对富有的巨龙来说，实在太简单了。”

这句恭维大大取悦了沈夜。“没问题。”他骄傲地回答。

“普通的海市后天就会开始，但是秘密拍卖会要等到大后天。明天把东西给门口的接待员，他就会带你们去看那些秘密拍品。喏，这边是你们的房间——其实这个地方相当不错，可以先在附近转转，我明天晚上再过来找你们。”

“等等。”谢衣叫住了正要离开的叶海，“你知道……怎样才能查到卖家的信息吗？”

叶海显得有些诧异。他想了一想，然后摇头：“这里的客人身份大多比较特殊，所以他们的资料也会严格保密。在拍卖会上，每个人都带着面具，只以编号互相称呼。如果非要说的话……我想只有主持人大概会知道，因为在拍卖会前后他都需要和卖家交易。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谢谢你。”谢衣略感失望，但是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。

“老朋友，还客气什么。”叶海忽然向他暧昧地挤了挤眼睛，“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。”

谢衣望着他离开的背影，对这怪异的态度大惑不解。直到踏进叶海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，他才真正明白那句话的意思。

这赫然是一间情侣套房……或者说是情趣套房更为合适。

一张富丽堂皇的大床摆在房间中央，上面躺下四个人都绰绰有余。桌子上各式玩具琳琅满目，墙壁和天花板上镶嵌着几面镜子，角落里还有一些秋千皮带转椅什么的——谢衣虽然暂时看不懂它们的用法，但是一眼就能猜出它们的用处。

“叶海……”

谢衣难堪地捂住额头，觉得脸都要被这位老友丢尽了。万一沈夜以为这是他故意安排的——天啊他真的不愿意再想下去。

“阿夜，你听我说，我没有……这不是……”

不知多久之后，他终于从羞耻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，鼓起勇气想要对沈夜解释这一切。然而后者却完全没有理会，而是正在专心致志地研究那张大床。

过了一会，沈夜似乎是研究出了一点心得。只见他伸手按下床头的一个按钮，原本悬在上方的轻纱幔帐就落了下来，随之垂落的还有几个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圆环。再按下另一个按钮，整张床立刻像是暴风雨中的海面一样上下颠簸起来。

“……还算不错。”黑龙饶有兴趣地评价道，“人类也只在这方面称得上是有点天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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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章预告：拉灯